今年以来，商业银行持续以永续债、二级资本债等外源性渠道扩充资本。Wind数据显示，截至12月6日，商业银行“二永债”（二级资本债、永续债）发行规模达到了1.61万亿元，超过去年全年1.12万亿元的发行规模，其中全国性银行为发行主力。

 在发行规模持续走高的同时，“二永债”的票面利率整体走低，平均利率由2023年的“4”字头降至“2”字头。有分析指出，国有大行因自身资本充足率较高以及TLAC债券陆续发行，后续“二永债”发行力度或减缓，后续“二永债”发行主力或将转移至批复额度不足、资本水平相对较低的股份行和城商行。

密集发行  银行年内“二永债”发行规模超1.6万亿

步入12月，商业银行“二永债”发行力度不减。

公开信息显示，12月以来共有四家银行发行五笔“二永债”，分别为24秦皇岛银行永续债、24中行永续债02BC、24嘉兴银行二级、24浦发银行二级资本债02A、24浦发银行二级资本债02B，对应发行规模分别为15亿元、200亿元、15亿元、270亿元、30亿元。

Wind数据显示，截至12月6日，商业银行共发行了超过1.6万亿“二永债”，超过去年全年1.12万亿元的发行规模，其中包括永续债7016亿、二级资本债9050.5亿。在数量上，年内商业银行合计发行了132只“二永债”，其中包含45只永续债和87只二级资本债。

全国性银行为年内“二永债”的发行主力，国有大行和股份行发行规模占总规模比例超八成。据统计，国有六大行及股份制银行年内共发行了1.32万亿“二永债”。其中永续债5810亿，二级资本债7410亿元。

此外，目前还有计划发行规模为8亿元的24上虞农商二级01、计划发行规模为54亿元的24四川银行二级资本债、计划发行规模为15亿元的24秦皇岛银行永续债01正在等待发行。

针对年内“二永债”发行量井喷，光大银行金融市场部宏观研究员周茂华表示，资本是银行发展生命线，通过合理资本补充，有助于增强银行风险抵补和信贷扩张能力，并且大行稳健经营利好金融体系稳定等。但近年来银行面临经营环境极具挑战，银行持续让利实体经济，导致银行普遍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有所下降（利润增速放缓、分红约束等，导致利润留存下降），客观上需要合理增加外源性资本补充。

据了解，商业银行的资本补充方式包括以利润留存为主的内源性方式与增资、发债、IPO等形式的外源性方式。发债是银行从外部补充资本高效便捷的方式之一，其中二级资本债是用于补充商业银行二级资本的工具，永续债则是用于补充其他一级资本的工具。在信用类资产中，二永债由于安全性高、流动性好、且具备一定品种溢价优势而受到投资者的青睐。

值得一提的是，年内国有大行“二永债”发行规模收缩明显，而股份行与城商行的增幅明显。

分析指出，国有大行二永债发行量由TLAC债边际替代，股份行城商行增量明显或体现其具有更为紧迫的资本补充需求。

日前，交通银行公告披露，成功发行首期TLAC债券，本期债券发行规模人民币300亿元，为4年期固定利率债券，票面利率2.11%。截至目前，五大行2024年第一期TLAC债券皆已成功发行，工商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农业银行发行规模分别为400亿元、400亿元、500亿元、500亿元，加上刚于11月27日完成首单300亿元TLAC债券发行的交通银行，总规模达2100亿元，另有2300亿元额度待发行。

华福证券认为，国有行的二永债净供给较往年明显下降，而股份行和城商行对净供给的贡献度则明显提高，或表明股份行和城商行有更强烈的资本补充需求。

“国有行二永债净供给明显下降，一方面是为了满足TLAC监管要求从而调整了其资本工具的选择，另一方面2024年国有行的到期规模最大但二永债的新增发行速度远低于到期规模的增长速度”上述研报称。

利率走低  股份制银行城商行或将放量

今年以来，“二永债”的票面利率总体呈现下行趋势，或进一步推动了“二永债”的发行热度。举例而言，2月份，建设银行发行的24建行二级资本债01A，发行规模200亿元，票面利率为2.75%。7月该行发行的24建行二级资本债02A，发行规模为400亿元，票面利率已降至2.21%。

根据Wind数据统计，2024年至今，二级资本债和永续债发行平均利率分别约为2.66%和2.47%，相对2023年4.31%和4.39%的发行利率水平大幅降低。

华西证券在研报中分析“二永债”收益率走势时表示，今年上半年，城投债供给缩量加剧“资产荒”，机构下沉银行资本债，导致其收益率大幅下行。这样的下行通道延续到了现在，“二永债”绝对收益率已经偏低，即使主体下沉至城、农商行，也有很大一部分很难再作为获取票息的品种。

“二永债利率下行，受今年以来国内持续加大经济逆周期调节，市场流动性保持合理充裕，同时市场对优质、安全资产的需求相对旺盛等方面影响。”周茂华表示：“二永债利率下降，有助于降低银行负债成本，提升银行盈利能力，有利于资本内源性资本补充。”

但并非所有银行发行“二永债”时的票面利率都处于低位，仍有多家中小银行的票面利率维持在3%以上，部分农商行票面利率甚至超过5%。

周茂华表示，部分农商行的二永债发行利率相对高，主要是体现信用溢价，整体看，高的发行价格势必增加部分银行的偿债成本。

“解决融资成本高问题，根本上是要提升银行经营水平，服务实体经济能力，增强造血能力，加强内源性资本补充；同时，增强负债能力、拓展融资渠道，降低信用溢价。”上述人士指出：“从中长期发展看，中小银行治本之策还是要提升经营水平和服务实体经济能力，推动银行转型发展。”

而展望“二永债”后续发行趋势，有机构认为国有行发债动力弱化，股份制银行、城商行放量有望，农商行或以滚续发行为主。

华福证券认为，从各类型银行的剩余批文额度来看，国有行剩余的批文额度足以覆盖明年到期赎回规模，再加上国有行当前的资本充足率位于高位水平，短期内对二永债和资本工具的需求或将有所弱化。

此外，农商行的批文额度刚好能够覆盖明年到期规模，考虑到目前农商行的资本充足水平不算低，预计接下来以滚续发行为主，农商行二永债净供给大概率不会出现明显放量的情况。股份行和城商行目前批文额度不足，且资本充足率水平均有待提高，2025年股份行和城商行的二永债供给预计会进一步放量。

浙商固收预计，2025年商业银行二永债的滚续供给规模1.22万亿元，增发规模300亿元-3200亿元左右，合计供给规模或在1.2万亿元-1.6万亿元左右，整体与2024年供给规模持平，也为近年来较高供给规模。

编辑/王欣宇  徐楠

（综合自Wind、交通银行、华福证券、华西证券、浙商固收等）